楚云妧光是听着她的声音，就能想象出她此刻是如何垂头丧气。本来清脆悦耳的小奶音，此刻没劲透顶。小蝴蝶说：“妈妈，爸爸要带小蝴蝶回去了呢。”江淮的大本营，本来就在国外，对于小蝴蝶来说，国外那个环境，或许更像她的家。很早之前江淮就说过，他肯定是要走的。国外的生意，他不可能不管。...
楚云妧这个时候，从来都很有耐心，也从不吝啬表扬。
小蝴蝶说的很多东西，其实其他孩子也会，一开始小蝴蝶还觉得没什么好给妈妈说的，又不是她一个人会，但楚云妧每次都会很惊艳，她就越来越敢秀自己了。
这一天，小蝴蝶一如既往让楚云妧给她出加减乘除题。就是情绪一直不太高，一直跟她说了很多话，楚云妧当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，她声音越发柔和，问：“小蝴蝶这是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呢，就是小蝴蝶可能要有一段时间，见不到妈妈了。”
楚云妧光是听着她的声音，就能想象出她此刻是如何垂头丧气。本来清脆悦耳的小奶音，此刻没劲透顶。小蝴蝶说：“妈妈，爸爸要带小蝴蝶回去了呢。”
江淮的大本营，本来就在国外，对于小蝴蝶来说，国外那个环境，或许更像她的家。很早之前江淮就说过，他肯定是要走的。国外的生意，他不可能不管。
楚云妧心里一直清楚这一天，终究会来的。只是真到了这一天，她还是心酸跟不舍。她握着手机，半天才柔声问：“爸爸有没有说哪一天走？”
“应该就这一个星期呢。爸爸有问小蝴蝶，要不要暂时留下来跟妈妈一起，是小蝴蝶拒绝了，小蝴蝶不是更爱爸爸哦，我也一样爱妈妈的。但妈妈有小姨，有姑婆，有江军叔叔，还有好多好多人都对妈妈很好。爸爸只有一个人，小蝴蝶不在，爸爸会很孤单的。”
她年纪小，脑袋又只有那么一点点大，想不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，所以非常苦恼。她一点也不想跟妈妈分开。
楚云妧问：“那明天要不要过来跟妈妈玩？”
“好啊，那妈妈明天过来接我吧。”小蝴蝶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，“我去跟爸爸说一声。妈妈等我一会儿。”
小蝴蝶跑开了，几分钟之后，在电话那头气喘吁吁的说：“妈妈，爸爸说，最后几天，我都可以跟你一起玩。”
“妈妈现在就来接你吧。”楚云妧说。
“好。”小蝴蝶很难过的说，“妈妈，你要是没有跟爸爸分开就好了。我就每一天，可以见到爸爸，也可以见到妈妈，小蝴蝶就不用做选择了。你们真的，就不可能再和好了吗？”
话语间，是稚嫩孩童，无尽的惆怅。
335
小蝴蝶的这一句话，让楚云妧简直心疼不已。
“妈妈，你就不能为了小蝴蝶，跟爸爸和好么？小蝴蝶就不用这么难过了。小蝴蝶看地图，那里离妈妈好远，小蝴蝶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妈妈。”小蝴蝶说着说着，就哽咽了，小声抽泣着。
楚云妧想，大概每一个母亲，都是愿意为了孩子疯狂的。
为了孩子，不要三观，不顾道德，不怕被千夫所指，不怕当个恶人。
楚云妧在小蝴蝶开始哭的那一瞬间，甚至开始谋划，她要是以抢抚养权的理由，逼江淮留在她身边，也不是不能成功。
江淮肯定会妥协。
跟小蝴蝶相比，江淮的人生跟自由又算得了什么？她有能力，让江淮跟她当一对貌合神离的父母，起码能瞒住小蝴蝶，给小蝴蝶一个幸福的童年。等到小蝴蝶年纪大点，她和江淮再各过各的。
可这个念头也就是生出来一瞬，就被楚云妧给压下去了。
她温和说：“小蝴蝶，你乖乖等着妈妈过来，好不好？”
小蝴蝶乖巧的带着鼻音说：“好。”
楚云妧最惜命的，但这一次，她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小蝴蝶面前，所以她的车速很快。
楚云妧出现在小蝴蝶面前的时候，小蝴蝶太惊讶了，立刻迈着小短腿跑向楚云妧，“妈妈，你来的太快了。”
她的眼睛很红，但是没有眼泪了，刚刚是哭过一阵子，看来被哄好了。但眼底深处，分明带着破碎感。懂事的让人心碎。
楚云妧看了眼江淮，后者喉结滚动，道：“我不是为了特地避开你。那边确实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，之前你就知道的，我是因为跟王励肆的合作回国，如今在国内并没有太大的气色，我早就订好了要走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楚云妧说。
“我也问过小蝴蝶，她选择跟我走。”江淮说。
“我也知道。”她紧紧抱着小蝴蝶，抬眼看他，思考片刻，说，“我可以帮你把重心逐步往国内转。”
江淮便没有开口。
他是不喜欢她插手他的事情的，换做是谁，都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事。就比如楚云妧，如果有人对她指手画脚，她愿意吗？那显然是不可能的。
江淮在国外的发展只是慢，但很稳，他有他自己的主见，也有他自己想过的人生。
楚云妧知道江淮的想法，他们可以和谐相处，但不能是不对等的，像一个傀儡一样，任由对方摆布。
楚云妧放下小蝴蝶，说：“小蝴蝶，你先自己玩，妈妈有事跟爸爸谈谈。”
江淮看看她，没有拒绝。他们上了楼，小蝴蝶自己坐在地毯上，玩着自己的小手。
江淮在书房里面点了支烟，楚云妧伸手也要拿一根，被他阻止了，江淮蹙起眉，明显有些生气：“你这种身体状况，你抽什么烟？”
“我这会儿也需要冷静。”江淮不会知道，她心情起伏之际，想的全是牺牲江淮的一辈子，来满足小蝴蝶的愿望。她生怕她稍微控制不住，说出口的就是威逼利诱，将两人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，推入深渊。
可在江淮的眼神下，她最后把手给缩回去了。
336
江淮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不少，关心的说：“保健品吃了吗，效果怎么样，你得爱惜自己的身体。”
他自己也没抽，他把烟给放了回去。
“只要我有空，我会尽量带小蝴蝶回来看你。或者你随时可以把她接到身边待几个月。”江淮也算是为她和小蝴蝶考虑。
楚云妧还是坚持自己的主见，“我帮你把重心往国内转移。”
“不用。”江淮的眉心依然锁着，“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。那是我的事业，你无权干涉。”
“我干涉不了你，那我就干涉别人。”她语气转凉，又是他难得见一回的凉薄。
这意思，那就是刻意针对他，干涉别人，弄垮他。
楚云妧自己也清楚，她现在只要一开口，必然就是把事情谈崩的趋势。
江淮果然被激怒了，却还是隐忍着：“国外你也算帮过忙，你非要动手，就当我还给你。只是楚云妧，如果我再重新开始，希望你能高抬贵手，别再插手。”
如果是为了摆布他而帮的忙，他并不需要。
楚云妧根本不听他的话，自顾自道：“半年时间，我在国内给你铺好路，你不会有任何困难跟徐需要适应的地方，如果有，我也会全部替你解决了。”
江淮忍耐不了了，风凉的说：“楚云妧，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话，我在尽力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。可是你的讨论，那叫什么讨论？你什么都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。”
他站着，微微低头冷冷看她：“楚云妧，我告诉你，你别在企图干涉我的事情。你要是好好谈，我愿意跟你好好谈，但我江淮，不是一条听你安排的狗。”
你看，关系这不就弄僵了。
楚云妧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是她的问题，她处理的方式不对，她缓和语气说：“你要怎么样，才愿意把重心移到国内？”
“国内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地方，市场环境也不够好。你愿意砸钱，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。楚云妧，你应该很清楚，市场怎么样，环境怎么样，不是光靠钱能够决定的。不然哪有那么多破产的？”
江淮觉得她简直魔怔了。
她帮忙，也不一定能成，砸钱打水漂，他一事无成怎么办？江淮总得替小蝴蝶打好底子。
他们吵的声音不小，到底是吵到了小蝴蝶，小孩子在门外敲着门，担心的说：“爸爸妈妈，你们怎么了？不要吵架好不好？”
“小蝴蝶也没有那么难过的，你们不要为了小蝴蝶吵架。”小蝴蝶在门外懂事的说着。
江淮听了小蝴蝶的话，心情太复杂了。他不说话了，沉默着。
而楚云妧太心疼了，在小蝴蝶开口时，她背过身，站着一动不动，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小蝴蝶懂事得让人心碎。
“你先冷静，想清楚别那么咄咄逼人，我们再来谈到底怎么样，才是对小蝴蝶最好的结果……”江淮说着话，转身要去开门时，却发现楚云妧早就泪流满面。
江淮开门的动作就顿住了，语气也缓了，说：“事情又不是不可以再谈，你哭什么？”
337
楚云妧并不理会江淮的话，她伸手平静的擦了擦眼泪，然后在原来的位置蹲了下去。
她需要冷静冷静。
江淮浑身僵硬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，很快就抽了纸巾，在她面前蹲了下来，在纠结了片刻之后，还是没有选择把纸巾递给她，而是自己伸手替她擦了。
“是你处理的方式不对，你不应该来操控我的。”江淮沉声缓缓道来，但不敢凶了，“即便我要回国，也得有我自己的安排，而不是你用这种命令的方式来逼我妥协。楚云妧，那跟利用我，又有什么区别。你难道还不清楚，我多讨厌利用这两个字？”
他的声音在说到最后这句话时，也轻飘飘的，那是因为牵扯到了不愿触及的过去。
楚云妧处理问题时，自然不至于有这样的情绪波动，江淮再跟她争锋相对，她也有能力压过他。
她会控制不住情绪，完全只是因为小蝴蝶。
那么敏感，一点点不对劲她都察觉得出来，她跟江淮都不愿意妥协，没想到最先妥协的是小蝴蝶，她说她也没有那么难过了。
“你说的对。”楚云妧恢复平静说，“我不逼你了，至于你说的市场跟环境，总是可以改变的，没有需求，也可以创造需求。”
她想从地上起来，脚却麻了，最后江淮扶了她一把，她推开了。
江淮道：“回国的事，也得从长计议不是？我也得做调研，开会，做各项决议。”
小蝴蝶也听见了江淮最开始问楚云妧为什么哭，在外头焦急的直跺脚，慌慌张张的问道：“爸爸，妈妈怎么了？”
江淮这才过去打开门。
小蝴蝶一进来就焦急的朝楚云妧跑去，看见她哭过，立马就要她抱。楚云妧抱她了，小蝴蝶心疼的亲亲她的眼睛，模仿着爸爸哄她的语气，说：“妈妈，你不要哭。”
“妈妈不哭，妈妈跟爸爸也没有吵架，小蝴蝶不要担心。爸爸妈妈只是在商议，怎么样才能让小蝴蝶想见妈妈的时候就能见到妈妈，想见爸爸的时候就能看见爸爸。小蝴蝶知道的，商量就会有分歧，但那是提意见，不是吵架，对不对？”
“对。”小蝴蝶说，“但是万一商量不出来结果，也没有关系的，小蝴蝶想妈妈的时候，可以跟妈妈打电话。现在都可以视频，小蝴蝶还是能看见妈妈的。”
楚云妧嘴角弯起，江淮在一旁沉默不语。
楚云妧看看他，说：“那我带小蝴蝶走了。”
但江淮没让她开车，最后选择送她们过去，一路上，小蝴蝶都在哄楚云妧，这哄人的技术，也不知道像谁，便撒娇边哄，小黏人精。
江淮心里清楚，小黏人精，无非是随了大黏人精。他也不清楚，为什么他不粘屈琳琅，但跟楚云妧在一起的时候，却那么黏。或许是因为初恋，也或许是因为楚云妧太冷了，恋爱双方里，总有一个人得黏。
在楚云妧哭的时候，江淮当会儿，挺手忙脚乱跟头大的。
他居然还是这么怕她掉眼泪。江淮自己都服了。她咄咄逼人，不可理喻，分明是心狠，还要他来妥协。
在楚云妧跟小蝴蝶下车的时候，才点了一支烟。等到烟头燃尽时，才重新发动车子找了王励肆。
王励肆已经忍住很久没找楚云妧了，楚云妧也不见他，于是王励肆就这么堵着气，他又不是没女的喜欢他了，他何必要巴结着楚云妧这一个女人。
但这么想归这么想，不爽是真不爽，他甚至想把楚云妧拉来教育一顿，让她不理他。
于是江淮见到王励肆时，后者脸上明显写着不满，通俗来说，那就是没泡到妞的不甘心还有陷入爱情的二愣子的自我倔强。
王励肆看着江淮，道：“听说你要出国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恭喜。”王励肆道，“今天找我又是为了什么？”
“我打算把重心往国内移。”江淮道。
王励肆原本有些散漫的靠在沙发上，在他话音落下时，不由得坐直身子，多看了他两眼。
四目相对，各有心思。
338
王励肆打量他几眼，江淮之前，也不是没考虑过回国，毕竟国内这几年发展迅速，但也不是最近，毕竟他的行业，国内市场不是很稳定。
“怎么突然想着把重心往国内转？”王励肆若有所思，“环境怎么样，你自己应该很清楚，起码暂时不是最适合的时机。莫非是有什么突然的原因？”
江淮也没有隐瞒，如实道来：“小蝴蝶舍不得跟妈妈分开。考虑到她们母女的身体状况，回来大概最好。今天来找你，是后续需要你帮忙。我要是国内稳定下来，你投资我，应该不亏。”
其实回国，倒也不是完全没优势，只是风险相对来说略大，远不如国外安稳。其实楚云妧愿意给予金钱上的帮助，尽管有最坏的风险，但江淮心里有底，应该不会那么遭。
融资才是最难的，楚云妧给他解决的是一个大问题。
江淮无法接受的，本质上就不是回国这事，他厌恶的是楚云妧对他肆无忌惮的摆布。他就像一个木偶，被她利用，如今还要听她安排。江淮可以为了小蝴蝶做出牺牲，但对于楚云妧的这种做法不敢苟同。
“只是因为孩子？”王励肆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，片刻后，把手里的烟递了一根给江淮，又把打火机丢给他。
江淮没接，只蹙起眉：“不然你以为？”
“我干涉不了你，那我就干涉别人。”她语气转凉，又是他难得见一回的凉薄。
这意思，那就是刻意针对他，干涉别人，弄垮他。
楚云妧自己也清楚，她现在只要一开口，必然就是把事情谈崩的趋势。
江淮果然被激怒了，却还是隐忍着：“国外你也算帮过忙，你非要动手，就当我还给你。只是楚云妧，如果我再重新开始，希望你能高抬贵手，别再插手。”
如果是为了摆布他而帮的忙，他并不需要。
楚云妧根本不听他的话，自顾自道：“半年时间，我在国内给你铺好路，你不会有任何困难跟徐需要适应的地方，如果有，我也会全部替你解决了。”
江淮忍耐不了了，风凉的说：“楚云妧，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话，我在尽力站在你的角度想问题。可是你的讨论，那叫什么讨论？你什么都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。”
他站着，微微低头冷冷看她：“楚云妧，我告诉你，你别在企图干涉我的事情。你要是好好谈，我愿意跟你好好谈，但我江淮，不是一条听你安排的狗。”
你看，关系这不就弄僵了。
楚云妧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是她的问题，她处理的方式不对，她缓和语气说：“你要怎么样，才愿意把重心移到国内？”
“国内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地方，市场环境也不够好。你愿意砸钱，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。楚云妧，你应该很清楚，市场怎么样，环境怎么样，不是光靠钱能够决定的。不然哪有那么多破产的？”
江淮觉得她简直魔怔了。
她帮忙，也不一定能成，砸钱打水漂，他一事无成怎么办？江淮总得替小蝴蝶打好底子。
他们吵的声音不小，到底是吵到了小蝴蝶，小孩子在门外敲着门，担心的说：“爸爸妈妈，你们怎么了？不要吵架好不好？”
“小蝴蝶也没有那么难过的，你们不要为了小蝴蝶吵架。”小蝴蝶在门外懂事的说着。
江淮听了小蝴蝶的话，心情太复杂了。他不说话了，沉默着。
而楚云妧太心疼了，在小蝴蝶开口时，她背过身，站着一动不动，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小蝴蝶懂事得让人心碎。
“你先冷静，想清楚别那么咄咄逼人，我们再来谈到底怎么样，才是对小蝴蝶最好的结果……”江淮说着话，转身要去开门时，却发现楚云妧早就泪流满面。
江淮开门的动作就顿住了，语气也缓了，说：“事情又不是不可以再谈，你哭什么？”
337
楚云妧并不理会江淮的话，她伸手平静的擦了擦眼泪，然后在原来的位置蹲了下去。
她需要冷静冷静。
江淮浑身僵硬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，很快就抽了纸巾，在她面前蹲了下来，在纠结了片刻之后，还是没有选择把纸巾递给她，而是自己伸手替她擦了。
“是你处理的方式不对，你不应该来操控我的。”江淮沉声缓缓道来，但不敢凶了，“即便我要回国，也得有我自己的安排，而不是你用这种命令的方式来逼我妥协。楚云妧，那跟利用我，又有什么区别。你难道还不清楚，我多讨厌利用这两个字？”
他的声音在说到最后这句话时，也轻飘飘的，那是因为牵扯到了不愿触及的过去。
楚云妧处理问题时，自然不至于有这样的情绪波动，江淮再跟她争锋相对，她也有能力压过他。
她会控制不住情绪，完全只是因为小蝴蝶。
那么敏感，一点点不对劲她都察觉得出来，她跟江淮都不愿意妥协，没想到最先妥协的是小蝴蝶，她说她也没有那么难过了。
“你说的对。”楚云妧恢复平静说，“我不逼你了，至于你说的市场跟环境，总是可以改变的，没有需求，也可以创造需求。”
她想从地上起来，脚却麻了，最后江淮扶了她一把，她推开了。
江淮道：“回国的事，也得从长计议不是？我也得做调研，开会，做各项决议。”
小蝴蝶也听见了江淮最开始问楚云妧为什么哭，在外头焦急的直跺脚，慌慌张张的问道：“爸爸，妈妈怎么了？”
江淮这才过去打开门。
小蝴蝶一进来就焦急的朝楚云妧跑去，看见她哭过，立马就要她抱。楚云妧抱她了，小蝴蝶心疼的亲亲她的眼睛，模仿着爸爸哄她的语气，说：“妈妈，你不要哭。”
“妈妈不哭，妈妈跟爸爸也没有吵架，小蝴蝶不要担心。爸爸妈妈只是在商议，怎么样才能让小蝴蝶想见妈妈的时候就能见到妈妈，想见爸爸的时候就能看见爸爸。小蝴蝶知道的，商量就会有分歧，但那是提意见，不是吵架，对不对？”
“对。”小蝴蝶说，“但是万一商量不出来结果，也没有关系的，小蝴蝶想妈妈的时候，可以跟妈妈打电话。现在都可以视频，小蝴蝶还是能看见妈妈的。”
楚云妧嘴角弯起，江淮在一旁沉默不语。
楚云妧看看他，说：“那我带小蝴蝶走了。”
但江淮没让她开车，最后选择送她们过去，一路上，小蝴蝶都在哄楚云妧，这哄人的技术，也不知道像谁，便撒娇边哄，小黏人精。
江淮心里清楚，小黏人精，无非是随了大黏人精。他也不清楚，为什么他不粘屈琳琅，但跟楚云妧在一起的时候，却那么黏。或许是因为初恋，也或许是因为楚云妧太冷了，恋爱双方里，总有一个人得黏。
在楚云妧哭的时候，江淮当会儿，挺手忙脚乱跟头大的。
他居然还是这么怕她掉眼泪。江淮自己都服了。她咄咄逼人，不可理喻，分明是心狠，还要他来妥协。
在楚云妧跟小蝴蝶下车的时候，才点了一支烟。等到烟头燃尽时，才重新发动车子找了王励肆。
王励肆已经忍住很久没找楚云妧了，楚云妧也不见他，于是王励肆就这么堵着气，他又不是没女的喜欢他了，他何必要巴结着楚云妧这一个女人。
但这么想归这么想，不爽是真不爽，他甚至想把楚云妧拉来教育一顿，让她不理他。
于是江淮见到王励肆时，后者脸上明显写着不满，通俗来说，那就是没泡到妞的不甘心还有陷入爱情的二愣子的自我倔强。
王励肆看着江淮，道：“听说你要出国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恭喜。”王励肆道，“今天找我又是为了什么？”
“我打算把重心往国内移。”江淮道。
王励肆原本有些散漫的靠在沙发上，在他话音落下时，不由得坐直身子，多看了他两眼。
四目相对，各有心思。
338
王励肆打量他几眼，江淮之前，也不是没考虑过回国，毕竟国内这几年发展迅速，但也不是最近，毕竟他的行业，国内市场不是很稳定。
“怎么突然想着把重心往国内转？”王励肆若有所思，“环境怎么样，你自己应该很清楚，起码暂时不是最适合的时机。莫非是有什么突然的原因？”
江淮也没有隐瞒，如实道来：“小蝴蝶舍不得跟妈妈分开。考虑到她们母女的身体状况，回来大概最好。今天来找你，是后续需要你帮忙。我要是国内稳定下来，你投资我，应该不亏。”
其实回国，倒也不是完全没优势，只是风险相对来说略大，远不如国外安稳。其实楚云妧愿意给予金钱上的帮助，尽管有最坏的风险，但江淮心里有底，应该不会那么遭。
融资才是最难的，楚云妧给他解决的是一个大问题。
江淮无法接受的，本质上就不是回国这事，他厌恶的是楚云妧对他肆无忌惮的摆布。他就像一个木偶，被她利用，如今还要听她安排。江淮可以为了小蝴蝶做出牺牲，但对于楚云妧的这种做法不敢苟同。
“只是因为孩子？”王励肆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，片刻后，把手里的烟递了一根给江淮，又把打火机丢给他。
江淮没接，只蹙起眉：“不然你以为？”